淡絮凌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乾坤未定,凌霄可踏。

【周关衍生】温忆卿卿暨思意——第五章:赋诗寡中怀(下)

[失踪人口回归]

【温忆卿卿暨思意——第五章:赋诗寡中怀(下)】

武攸暨老早就知道陆子温这老道不是个好什物,就是没想到他这么不是个好什物,明知道他在躲人,偏生要做出些动静来闹他。

陆子温见惯了这小世子人小鬼大,冷不丁点大的人怼天怼地的派头,忽然见了世上还有能降了他的人,今儿陆子温就想瞧瞧让武攸暨恨不得把他自己埋起来的热闹,这新鲜趣致哪处寻去。

陆子温便肚里头攒了坏水要去打招呼,迎驾王爷郡主,武攸暨自是不让,他可不愿当着陆子温面被他哥询问——“将军三弟成亲数月,怎么不闻两位喜讯”,“是他不行还是你不行”,“八王府的大夫不比御医差,叫来瞧瞧”等言。

陆子温初始还忠君贤臣的人模样,说自己于公食朝廷俸禄,八王爷骁勇善战与陆某朝堂上分属同僚,军中是为战友,于私世子下嫁于我,王爷与郡主是世子血亲,于陆某就是妯娌之亲。于公与私,于情于理,君臣有序,妯娌之仪,如今见了岂有不尽礼数之理,岂不是坏了将军府待客之道云云。

陆子温五官本就长得周正英挺,一正色起来沉着嗓子一说道,还真让武攸暨懵了一瞬,武攸暨犹疑的打量了陆子温一眼,要不是瞧见陆子温拿他取笑时眼中惯有的狡黠戏谑,还真就信了这老道的邪了。

武攸暨小暴脾气也忍不住炸起了毛,动手推了陆子温一下压着嗓子问,你缺不缺德啊,专门来寻我笑话看是不是!

陆子温被推了一把,乐了,更觉有意思回道,世子如此大的官威,臣自是不敢妄举,陆某一介粗人不怕,是怕此事传出去小了说怕世子落了不懂礼数之名,大了说于皇家威严不济。

武攸暨被说道的气结,又怕动静扰了那边两位祖宗,气的直踮脚缓火,他算是明白了,陆子温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嫁进将军府数月就怼了陆子温数月,陆子温是要报复。

武攸暨权衡了下两害相遇取其轻,不和陆子温计较许多,心中默念,不恼不恼不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武攸暨甘愿吃瘪陆子温倒是诧异了会儿,也怕逗过头便想见好就收,赶紧再哄回来不迟,没曾想王爷和郡主已经发觉二人踪迹,往这儿来了,武攸暨想脚底抹油让八王爷搂了小脑袋瓜给逮了回来。

陆子温看着郡主念着:攸暨哥哥,我想死你了,往武攸暨怀里一扑,武攸暨没躲过一屁股着地摔了个大马墩,陆子温都被惊了一跳,连忙把武攸暨扶起来问他可有摔伤。

武攸暨咬牙唇齿间疼的打颤,瞪了陆子温一眼刀小声回了一句,如今将军可知晓缘故了吧。

陆子温一时语噎,把武攸暨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将郡主和武攸暨隔了些距离,方行了下属之礼。

郡主看陆子温有心隔了她和武攸暨小嘴一哼,微欠身就算回了礼说道:“陆将军好。”

这边刚拦住一个郡主,八王爷便又搂了还在揉屁股的武攸暨,揉了把武攸暨的小肉脸问他在将军府过得如何,陆兄待你可好可习惯,有没欺负你。又说武攸暨长高了结实了。

武攸暨平日里和陆子温互怼窝里斗,这会被问起心知要给陆子温面子,便都捡了好话说,八王爷听闻自家幼弟安好自是欣慰非常,与陆子温寒暄了一句,一双与武攸暨相似的杏眼流光一转,便又低头问武攸暨,方才老远便瞧见你二人在这不立不坐的,是做什么?

陆子温自然知道不能据实说他家世子不想见您二位,便瞧了瞧武攸暨的神色,只回说是无事闲聊就算搪塞过去了,陆子温看武攸暨眼色知晓其意,将八王爷与郡主请去屋内奉上茶水再叙。

刚入座茶水果点齐全,八王爷开头几句话还是扯闲寒暄客套,诸如幼弟稚气任性,还望陆兄包容之类,陆子温也得体相回,武攸暨都以为这劫算是过了,胸中一口气才要舒下,八王爷便呷了一口茶问陆子温,陆兄啊,我三弟嫁入贵府近一载,怎么他这肚子不见喜事啊?

武攸暨听着差些从座上跌下去,真是所料不差,他就知道会有此一问,只是没想他哥会当面问的陆子温。

陆子温也惊了一跳,一口茶呛着,还没缓过来,又听见他小舅子凑近低声问了句,你们俩该不会是谁……不成吧。

在武墘衡说出王府有医堪比宫中生育圣手前,武攸暨赶忙抹汗断了武墘衡的话,硬着头皮红着脸说郡主尚幼,难得一聚不在她面前提此些事。陆子温也忙附和着说,此事不急,劳王爷心忧了,若有喜讯一定首告。

八王爷这才不再追问,四人谈起别的来,陆武二人皆松了一口气,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想当初新婚初夜,陆子温只匆匆瞧了武攸暨一眼便拂袖而去,武攸暨虽谈不上伤心也是一夜难眠,这快一载时光,二人间成见误会也渐除,时常一起弓射下棋,闲谈斗嘴颇有几分故友相交之情,也算是其乐融融。

二人顶着夫妻之名,府中下人,营中将士都是老爷,将军,将军夫人,嫂夫人这么叫,二人也默许如此,但二人心知肚明他俩并无夫妻之实,陆子温从未碰过武攸暨,武攸暨也没让陆子温碰过。说是夫妻也不似夫妻,有时又极为暧昧,说二人更似兄弟老友也不尽然。

陆子温看武攸暨难为,护短的心起来又私下和八王爷说,望王爷体谅再别当众提起此事,武攸暨脸皮薄,此事来日方长云云。

陆子温招待了两位贵客一回,算是明白武攸暨为什么见着他二人便避之不及,一是这小郡主娇蛮跋扈惯了,缠武攸暨缠到了极致,只差武攸暨出恭时也跟着了,无一刻停的左右一句攸暨哥哥如何如何,往武攸暨怀里蹭搂着武攸暨胳膊脖子撒娇,缠的武攸暨无可奈何偶尔说郡主几句,有时候给武攸暨缠的要紧了,武攸暨免不得往陆子温这儿躲,小祖宗不高兴了要掉眼泪武攸暨又得温温柔柔哄孩子似得哄回来。

王爷看在眼里,便又玩笑说,二人感情这么好,方才花园见时怕不只是闲聊罢,可是小王我坏了将军好事。武攸暨刚开始并不解其意,看陆子温脸色方猜出一二,两人这脸上又红了一阵。

二者纯是陆子温看着王爷对武攸暨各种说教调侃,揉圆搓扁掐脸,武攸暨都一副幼弟模样乖巧软糯,陆子温心中怪味丛生的,又瞧郡主往他怀里撒娇心中更是翻了五味铺一般。

好不容易捱过这一日,终于送走这两尊大佛,二人送王爷郡主出了几里地便折返,二人都骑着马,马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三俩随从,陆子温先是和武攸暨道了谢,谢武攸暨今日拿了面子出了气,武攸暨回道是分内之事。

没说几句,二人便各自无言了,一时间气氛寂静尴尬,都在想今日王爷所提之事,拉不开面子。诗云:月照阑影双双立,不知君心向何心。

二人回了府也是各自回房,阿陶见武攸暨一腹心事的模样,问起缘故,武攸暨也不知如何言说叙述心中思绪,只觉得乱麻似得缠着理不清楚,一夜没睡好。

陆子温这边也一般无二,半夜睡不着起身去了练功房耍兵器,天初亮才歇下。

第二日早饭,二人又极有默契的绝口不提此事,继续该如何如何,你气我我气你的。这样也开心的过了半月有余

过了几日,陆子温这晚依旧睡不着晃荡在武攸暨房门前,轻扣窗扉问武攸暨可睡了,武攸暨说还未,遣阿陶去开门让将军进来,陆子温又说晚上更深露重怕进夜风世子再着了凉,便不进去了,他本无甚要事,只是这几日办公务路过一处味道尚可的食街,下属派人送的一些小食,今日正巧有空也给世子送了些来。

武攸暨站在门后如此听了,愣了半晌便让阿陶出去接了小食,说他谢过将军美意,夜里风大将军当心受凉快些回去安歇。陆子温还想说些什么,也当作罢。

连续好几日都是如此,下属送些东西,陆子温有意留着些好吃的好玩的给武攸暨,一个门外一个门里顶着夜色站着隔着门说话,这晚陆子温又来了,逗留了半日不见去意,武攸暨也担心他着凉刚想说请他进屋,陆子温便先开了口,说他过几日就要去营里住了,前些日子斗诗见着八王爷他和我说了,边疆兵乱,本以为还要等年关过后,没曾想这么快。

武攸暨在门这边,千言万语梗在心头,千千万万只道出一句,将军务必小心,家中大小事都有我在。

门外的人影低了会儿头,像是点点头笑了,应了武攸暨,说如此世子保重。

他才要走,又被人叫住,半晌静谧无言,才听见里面的烛火照的直晃贴在门上的影子说,将军保重,我等将军凯旋。

他笑了回答,好。

这一夜将军府的二位主子才算是有了一觉酣眠,第二日武攸暨特意早起,问起管家才知陆子温天未亮便已经前往城外另一处营里操练,将军走时吩咐这段期间家中大小事宜都由夫人做主。

陆子温在城外营里操练了七日,七日后便拔营发兵边疆,连续七日武攸暨房门外都放了小食盒子,里面装了武攸暨喜欢的东西,武攸暨让阿陶去问,管家说是将军说夫人爱吃手下人便紧着送,这几日将军不在,也不好夜里打扰夫人安寝就放在门外。

武攸暨听了半晌无言,好一阵才让管家退下,阿陶看武攸暨神色似笑若泫,忙问武攸暨可是身子不适还是出了什么事。

武攸暨摆了摆手,让阿陶把吃食都摆上来,他咬了一口裹着厚厚糖衣的糖葫芦,舌根酸甜漫没,直卷眉梢眼角,他朱唇轻启言道,他知道从不是什么麾下将士属下相赠,那是从数日前去了庙街,陆子温抢了他的小食,也是从数日前陆子温便亲骑买了这些吃食回来给他,这几日又从营地十几里外赶到街庙,放在他门口赶回营地。

阿陶疑惑便问武攸暨,他从未亲眼得见如何可知,武攸暨莞尔一笑俯手看向窗外,一对候鸟纷飞向南,挣落了树梢巢边几处枯叶,轻声道:“夜夜街外的动静,是他的乌夜啼蹄声我认得。”

【这应该算糖吧???!大概。。。失踪人口随缘回归,在线消失,大家久等了,谢谢还在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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