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絮凌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乾坤未定,凌霄可踏。

【周关】温忆卿卿暨思意——第二章 男儿重意气

[周关古代衍生——陆子温×武攸暨]

[高考的宝宝们加油!]

[又是小俩口拌嘴互猜的日常]

【第二章:男儿重意气】

二人归宁回府之后,各自细细思索过一回,确定这一日都并无马脚不妥,又都意识到一事恩爱调子已定,这以后需要演恩爱夫妻的日子只会愈来愈多,也亦如二人所料,太子奉皇命携兵部尚书,来陆子温的陆家军军营视察,陆子温心知当朝局势复杂,武家本就忌惮陆家位高权重,手握重兵,太子又是新立难免三把火旺,怕是要烧到将军府身上,这时候陆子温皇亲国戚的身份派上用场是再合适不过的。

陆子温本不愿因此事求武攸暨,没曾想武攸暨会主动请缨,视察之日与将军一起迎出百步恭迎太子,太子与武攸暨自幼相识,都是念武氏私塾知书识礼,通晓政事的,同窗同族自是比旁人相处起来亲厚些。

陆子温这回要伺候两位武氏宗亲的小祖宗,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知道此事武攸暨愿意帮他是为报上次奉茶跪拜武攸暨奶妈之恩,武攸暨现身此事,小太子想找茬也未必寻得到理由,武攸暨这张嘴陆子温可是领教过得,小太子来了骑着高头大马入了营,几句话不到,下马威还没来得及下马,已经被武攸暨三言两语带到共忆当年峥嵘岁月同窗情中,那随从而来的兵部尚书糟老头,看太子忘了发难,他也审时度势的忙着给陆子温戴高帽拍马屁,夸陆子温领导有方,不愧是精锐之师一类的过年话奉承一通。

陆子温看情形顺水推舟,带着小太子来营地旁狩猎场游了几圈花园,浪迹了半日到了晌午时分,陆子温下令军营设宴摆酒以谢皇上太子探视体恤之情,打发走了太子和原跟着来找事现无功而返的兵部尚书,武攸暨已嫁入将军府,于武家太子便是外戚不便远送,留在军营里,武攸暨虽说也是自幼习武,若说正儿八经进重兵军营还是头回新鲜事,武攸暨陪陆子温演完了大戏,一时兴致上来,屏退左右只留了阿陶一名贴身丫鬟,在营里四处附手闲游,看见陆子温营内还有提嗓子练杀喊之声的,吆喝一些神叨鬼论的签词的,排兵阵型奇奇怪怪似兵法之道又似五行八卦的,皆是闻所未闻的运兵之术,武攸暨看的津津有味,满是新奇乐趣。

陆子温手下那帮将士早就听闻将军娶了个相貌极好的男夫人,是武氏宗亲里最小的小世子。陆子温成亲那会儿宴席长街满巷,没几个人真见过这位男夫人,今日得见武攸暨的真容,这些糙老汉更觉着武攸暨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白白嫩嫩的皮相到是好上品,配得上他们将军,就是看起来弱不禁风书生流派,肩不扛手不能提身娇肉贵的样子,说话也晦涩难懂绕好几个弯子,总而言之武攸暨这一趟晃荡下来,就是他们混惯了军营生活的糙老爷们最看不惯的小白脸书生。

小将们还罢,陆子温手底下几个得力大将,在公说是和陆子温主臣正副,实则都是过命交好的兄弟,原本都以为日后见了武家的小世子得喊一声小舅爷,谁曾想现在得改口称一声嫂子,原本叫惯了的太平嫂子成了他们小姑子。旁人或许不知,他们可看的真切明白陆子温待这位小世子是场面夫妻不止,仍是防心未撤,几人也心知武攸暨在将军心中的地位,不敢怠慢也谈不上多恭敬。

士兵通报说武攸暨没几步就要转悠去兵器库房瞧了,几人中带头的高耒按捺不住,先上去拦了武攸暨的去路,高耒耿直直言惯了,一时间拦了武攸暨还不知如何言道,难不成要他说,夫人 我们将军有令,您乃武氏中人,凡涉及兵械战术机密,概不奉告。

高耒若真敢如此直述,陆子温回来得罚他杖死营前,若高耒不说,陆子温还是会将他杖死营前,高耒绞尽脑汁和武攸暨寒暄礼问,正当不知如何再圆时,武攸暨朝高耒一笑,转了步向说道:“听闻陆家军当年行军南岭时,曾遇瘴气,幸军中有能人以抄茶饼解了瘴毒,后成功截俘敌军于岭水下游,转危为安,反败为胜,此后此茶成了陆家军营中特有。听闻能解瘴毒,能驱湿气,润肺生津,茶味苦涩回甘。刚刚在下被将士们雄师之风,撼霄之势所震,只顾着一窥将士风采,到忘了此事,在下早有耳闻,可否请高将军带在下开开眼界,品尝一二?”

高耒一听自是点头答应,好不容易能解了这困,二话不说把武攸暨领到粮草伙房,陆子温的军营里一贯没有太多约束,士兵们见着武攸暨一时也不知如何,武攸暨却看他们无措归无措,作揖敬礼却是整齐规划,划甲声一响而止,再无二声,武攸暨心中不免默默赞叹。

武攸暨来了军营伙房身后跟着高耒一等干人等,武攸暨何曾尝过硝烟里军铲做的摊鸡蛋和酱大饼,小世子见着新奇得很,也不拘礼捧着与士兵人手一个的木碗,高耒请他上座,反被武攸暨一把摁到上座宾位上,小世子什么时候好奇便起身去再要一碗摊蛋,还时不时低语细细询问伙夫,几块石头几洼淤泥如何搭灶,如何生火,如何置锅,伙夫老大爷五十多头一次被人称作老先生,看武攸暨少年模样言辞有礼恳切,渐渐也不似初始一般战战兢兢生怕错言,得罪这位权贵,开始健谈起来。

武攸暨站累了,便自己又混迹回士兵当中,让他们都不必理他,还做回自己的事便好,我今日来军营,一为陪你们将军迎太子盛情体恤,二来我也是自幼习武之人,比不得各位将士骁勇善战,却也有颗驰马快意疆场之心,今日权当我来此拜访,一开眼界。

士兵们听他如此说,又看他半日下来的作为,也有几个胆大者先上去与武攸暨搭话,武攸暨谈笑迎之,众人一看也纷纷上前交好,高耒在一旁与几个兄弟看到目瞪口呆,这小世子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他们也算是在朝为官数载之人,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没有架子的权贵之人,说来也奇,他们这些将领阅人无数,识人数千成万,这武攸暨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近人和蔼,也不似将军所言的城府高深,这小世子到像是寻常人家的小公子没见过军营生活,偶得一见玩的开心起劲儿,有些姿态举止还有几分家中幼弟的纯真可爱在。

营中一群老兵油子,聚在一起耍闹,话赶话的起哄都是常事,不知哪个好事的,嚷了一句,既然世子说会武,何不与我们展示展示,或者切磋一番,也让我们长长皇家的眼啊!

高耒听了这话脸色一颤,又白了一阵,连忙呵斥住了起哄之声,开玩笑,这小世子说是说有几下武功,他手下这些兵什么武功他心知肚明,这秧子要是起了,是输好啊,还是赢好啊,输了将军回来面上或不说什么,私下定不饶他,赢了小世子,传到武家耳里又不知会惹出什么乱子。

武攸暨却止住高耒呵斥,自己系了长袍挽了袖子过来安慰高耒道:“高将军且放宽心,输赢我心中有数,自不会让你在将军面前为难。”

说完小世子就和几个军中将士去比了箭法骑射,每每都平,高耒悬着的心落了一半,可有些士兵并不知他们副帅心中所虑,陆子温麾下的兵,都是赢惯了的主,陆子温又一向教导战场军中本事当头,大多人也只是敬武攸暨,并不怕他。当下不服比分,毛遂自荐来与武攸暨比试,有赢有输,高耒在一旁和其他几个高阶的将士,心中一阵火烧一阵寒的,差点折腾出心病,只盼着自家将军赶快回来,他们也好解脱。

最后不知哪个杀千刀的玩的兴致上起哄架秧子,真和武攸暨玩起刀枪棍棒来,武攸暨在家里把弄的那些都是减过重的,家里配给他玩一玩罢了,他虽生来是个中庸不堪大用,但也世袭爵位,又加上自幼太平公主宝贝的紧,比武之事都命人尽让着他,可陆家帐中哪里讲究这个,就算是陆子温比试不行士兵们也是照撂不误。

出乎意料的武攸暨还撑了十几个回合的,体力到最后难免跟不上打惯仗的将士,又僵持两个回合还是败了,此时又有几个杀千刀的唏嘘了几声,皇侯贵族的公子哥没多少斤两,何苦学人比试等等言谈,高耒听的凉了一身冷汗把武攸暨扶起来,轻声道歉,武攸暨摆摆手只说无妨。

陆子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副帅一副人之将死的模样,一脸颓丧,陆子温忙问可是世子在营里发难,还是你们闯了什么祸,让他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我怎么回营半日都不见他。

陆子温听高耒简略描述以后也诧异不已,又听见高耒说武攸暨输了好几场比试之后便不见了人,说是说去别处玩去了,陆子温可不信便问道:“按你这么说,小世子今日就是来咱这儿玩的,被人比输了那么多回,又被那些小兔崽子一顿奚落,他还玩的挺高兴?”

陆子温是不信的,小世子平日里怼他的时候可是睚眦必报,哪儿有高耒这伙小兔崽子所言如此好说话,其中定有什么缘由,陆子温便让高耒由头至尾,一字不落的详述一番,陆子温细细想来品味,喃喃自语道:“若真如你所言,小世子到了军械库前八成是已经识破我等戒备,你们几个糟犊子嘴上还不甚恭敬,他竟没做文章,还给了你小子台阶下。”

高耒有些不明便道:“将军是说,世子知我等防范,那…那岂不是惹了大麻烦,武氏本就忌我军重兵,今知我营中机密军械,会不会招致大祸?”

陆子温摇头道:“不至于,这个小世子虽然是武家人但待人磊落,不是个心头藏污纳垢,背后算计之人,他既给了你就坡下驴的机会,便不会再有回马枪。”

陆子温饮了口茶,百般思索又觉不妥道:“高黍之,你可记得当初南岭一役之事?”

高耒点点头道:“属下记得,是厉氏旧部勾结江湖党派,教唆民众,囤积兵粮,私造利器,皇上发兵镇压那时将军刚刚封帅,兵不过千,所以那一役差点被敌反将,幸而将军雄略才将其悉数镇压收安。”

陆子温掂了掂手上的茶杯又道:“黍之啊,这话可是有偏颇,当初可不是我陆老道雄略才思,捷报上写的可是南城驻防支援及时,我等免糟反攻,你忘了?”

高耒一时并不明陆子温的弦外之音,惑道:“属下不明将军话中之意是……”

陆子温放下茶杯,挥手让高耒也坐下饮茶道:“南岭一战,皇上下令诛灭是厉家私结外教,惑民通匪,实则是因为厉家藏有兵械,皇上担心其旧部造反,不管那日我们是窘是捷,南城驻防都只会在那个时辰发兵助援,那时候我刚封帅印,手握不过千兵,皇上大可以派别师前往,可却远调将令,派我等跋山涉水去与厉家老将周旋,我虽赢了此役若无南城驻防应接,我等怕也是要葬身岭水,成鱼虾之食,那时黍之你就该明白为人臣将者,生死由天,皇恩胜天,怎么今天还劳世子再教你一回。”

高耒听了此话,半襟已经湿透心想,怪不得武攸暨点名要喝陆家军中特有之茶,还提了南岭一事,厉家旧部本无气数,兵械只为傍身,是武氏有意诛之。高耒却又惑,武攸暨今日特意以茶强调此事又是为何。

陆子温拍拍衣裳起身笑道:“为何?你小子傻啊,看不出来人家都放咱们两马了,你还疑他忌他?”

高耒惑道:“属下还是不解。”

陆子温道:“你看你,平日里叫你多读些兵书,你偏不,刚刚我说的那些你全没明白?!南岭一战便是我等前车之鉴,今日太子如昨日南岭你我,如若不慎,昨日南岭厉家就是我将军府的下场。今日武攸暨帮着我们打发走了太子,是放的第一马,他后来亲眼得见又及时让你借坡下驴,此为第二马。”

高耒大悟道:“原是如此,那要不趁今日嫂夫人尚在军营我和他道个谢。不然这个恩情将军可怎么还啊”

陆子温摆手道:“这层你到不必忧心,这个忙,他本就当是还我的恩情,这刻他觉着两不相欠,你又何苦谢他一礼,以他的性子说不定还要来回你一回,没必要。”

高耒道:“什么恩情?”

陆子温卸了重甲换了常服,并不答这话,只是让人备马,临走前又问道:“黍之,小世子与人比试时军中真有人当面骂他了?”

高耒点头,陆子温深叹了一口气,恼道:“你说你们,他花拳绣腿的,大小是个世子,你们还真敢拿真本事与他比试,这下可好此趟我若再寻不见人,你可等着。”

陆子温游走在偌大军营中,遇见阿陶从伙房端了一碟摊饼出来,不知道要往哪儿送,陆子温上去询问武攸暨的去向,阿陶便答,夫人在狩猎场,怕是要玩多一会儿。

阿陶看陆子温支吾了半天还不走,心里也明了许多,笑道:“将军,可是担心刚刚将军不在时,夫人与将士们比试输了还遭了一通嘲,将军心里怕夫人耿怀才这么急着寻人啊。”

陆子温以前只觉得武攸暨说话一针见血,有一是一,没想到他这个丫鬟也这么随主,陆子温点点头道:“世子他当真不甚在意?”

阿陶远远听着伙房喊她,把捧着的一筐摊饼递于陆子温应了伙房一声,对陆子温道:“夫人就在狩猎场,将军若想知何不亲自问他,阿陶还有事要学炒茶饼回去做于夫人吃,这饼还劳烦将军顺路帮阿陶带于夫人。”

说完,阿陶便没影似得窜走了,陆子温只能叫人牵来马,装好了食盒亲自送去狩猎场与人。

陆子温骑着马老远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人影,在林子里跑的疯快的,一会儿冒头一会儿又不见了,陆子温见武攸暨的侍卫远远站着上前去问,得知小世子应是刚刚不知从谁那儿新学了几招捕猎招法,现在心血来潮活学活用。

陆子温听了也觉新奇,他看惯了平日里端正礼坐,一丝不苟的武攸暨,还不知道这小子这么爱玩爱闹,来趟军营给人指点迷津得空还把他的军营上下玩的挺尽兴。

才一会儿功夫,陆子温又瞧不见武攸暨的影子了,在林子里寻了半晌,忽然转头被人拍了拍腿,反倒惊了陆子温一跳,陆子温低头一瞧武攸暨蹲在草丛里拉他蹲下嘘声道:“别出声!”

陆子温蹲在武攸暨旁边,顺着他的方向一瞧便乐了,轻声道:“世子,不会就和那几只兔子较了这一晌午的劲儿吧。”

武攸暨正专心致志盯着那几只野兔,听了话瞪了陆子温一眼道:“将军的军营在下玩不过,还玩不过几只兔子不成。”

陆子温听了更乐了:“世子,不是说不在意吗,还是生气了?”

武攸暨摇头道:“没有,将军部下和将军一样都是爽朗直言之人,只是有些愚钝,幸而将军不愚钝。”

陆子温乍一听这话没什么,一细想总觉着不是什么好话,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刚要开口,武攸暨已然冲了出去一手擒了一只兔子,继续道:“还望将军引以为戒,别学这几只野兔,明知有伏还傻站不走。”

陆子温起身拿过一只野兔,笑道:“世子说话到越发直接了,如此助我,陆某可没好处恩还。”

武攸暨又提回陆子温手上的野兔,抱在怀里抚弄了几下,蹲下身把野兔都放跑了,回道:“岂不更好,两不拖欠。将军若真想报答,今日得幸一游权当将军回礼。”

陆子温笑道:“你倒是好打发。”

武攸暨也笑道:“也不是好打发,太子已恭送,又有了今日营中大小之事,日后将军怕也不会让在下再入将军军营,何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赠与我,将军心中也不必记挂,大家还似往日相处岂不自在许多。”

陆子温听闻此话,一时间还没倒清楚意思,只是感觉不妙,也不知该如何答话,连忙唤人把食盒提了来,和武攸暨一起吃了。

【最后的将军 这个反面教材告诉我们会说话的求生欲对于男人是多么必不可少的课题,那么甜,那么可爱的小世子不知道扑倒还笑他,啧啧啧凭实力单身吧。下一章小两口暂时还是小清茶一杯,涩涩甜甜的。另外我终于回家了,回家的日子过得太浪迹,今天才更文真的对不起大家,会慢慢恢复的,爱你们哦❤
还要祝高考的宝宝们和大关攸暨一样智商爆表,脑力开外挂,虐杀四方!金榜题名!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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